2007年度CPA全国统一考试上海考区报名简章
2007-04-18
更新时间:2006-03-21 00:00:00作者:未知
2004年9月17日至19日,来自国内外的30多位专家学者参加了由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跨文化研究所主办的“实践美学的反思与展望”国际学术研讨会。此次会议采用辩驳的方式,就实践美学中的诸多问题展开了研讨并对其前景作了展望。
一、关于“实践”、“实践美学”的概念分疏
众所周知,“实践美学”是对上世纪50年代美学大讨论中涌现出来的三派观点中以李泽厚为代表的认为美是客观性、社会性相统一观点的称谓。与之相对应的是以蔡仪为代表的客观派,以朱光潜为代表的主客观统一派。但“实践”一词含义广泛:狭义“实践”指的是工具—物质生产活动,广义“实践”则几乎相等于人的全部感性活动。这两种含义经常混而不分,应用于美学中也造成了混乱。第一,梅宝树指出这易混淆不同派别的美学观点,例如朱光潜和李泽厚都讲“实践”,其含义却大不相同:后者只从狭义实践讲起,而前者主要从广义实践的“美感产生美”立论。第二,杨恩寰认为这容易误导学界以为实践美学是一种“应用美学”。因此,必须分疏清楚何谓“实践”,“实践美学”中的“实践”究竟是什么意思。对于这些问题,会议上展开了激烈的争鸣,主要观点为“狭义”理解说、“广义”解释说、“广”“狭”交织说。胡继华的论文则提出“符号实践”是“实践美学”的应有之意。李泽厚认为,实践的广、狭之分,只是从哲学上作的分疏,而作为哲学美学的“实践美学”,必须从狭义实践立论,才能区分人和动物,从而与其它的美学区分开来。关于“实践美学”的称谓,他也做了说明:自己从没把自己的观点概括为“实践美学”,但约定俗成,已成事实,别无选择。他认为“实践美学”有两个要点,一是实践,二是自然人化。从哲学讲就是这样。但自然人化,也分为实践直接改造过的自然(狭义),和人与自然关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产生的根本转变(无关变有关,有害成亲近等均属广义范围)。
二、从“本体”群看哲学转换
按一般情况,本体论一词搬用于中国未必恰当,“存在论”和“是论”的译名之争便显出这一点。“实践美学”不仅经常使用“本体”一词,而且还建立了自己的“本体”群,诸如工具—社会本体、文化—心理本体、情本体、度本体……不一而足。虽然很少见学界对这些本体概念的评论,但这次会议上它们却受到了一些质疑。如“度”本体,徐恒醇认为“度”这一现象在动物界已经普遍存在,不能纳入理性的范畴。徐碧辉等提出本体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还不清楚。应该说,包括“本体”在内的许多哲学概念,在金岳霖提出“中国有无哲学”之后,一直被讨论着。例如对“本体”就产生了四种处置方式:(1)马一浮拒绝使用“本体”一词;(2)张岱年认为《老子》的“本根”概念大概与“本体”相当;(3)冯友兰用黑格尔的话“哲学不应当去叙述什么东西在发生,而应当去认识发生着的东西什么是真理的”来诠释本体论;(4)用西方的“本体”形式,却融入中国的内容和时代精神。李泽厚的看法基本属于第四种,主要有下面几点:(1)本体是人建立的。(2)对其的具体研究属科学领域,把它们当作本体则是哲学的事情。(3)它不是生物性的自然存在,而是对经验因果的超越。(4)离开了心理的本体是上帝,是神;离开了本体的心理是科学,是机器。(5)所以最后的本体实在就在人的感性结构中,只是这一感性结构是历史地建构起来的,于是偶然产生了必然;然而这仅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为建立“历史本体论”:一是走出上世纪的“语言”本体,二是走出现代新儒家作出的关于“心本体”、“性本体”的知识/权力“统治”,建立情本体——这是华夏美学的精髓,企望中国文化能为“第二次文艺复兴”(把人从动物、机器异化中解放出来)作出贡献。
三、美总是指向未来的
李泽厚在会上提出“美学是第一哲学”的命题。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何以可能?李答:不是现在时,而是未来时,美总是指向未来的;就现在时而言,政治哲学居重要位置,但在不久的未来,美学即可担此重任,特别是在自由时间增大到每周三日工作、三日休息时,美学将发挥作用,把提上议事日程的心理、精神置于中心位置——探究人的全面成长、个性潜能的全面发挥。这种探究的具体途径主要是美学和教育学。
问题在于,“实践美学”能担此重任吗?近几年的回答有不少否定的呼声,如“后实践美学”、“生命美学”以及以刘小枫为代表的把基督教引入中国思潮的挑战,这是从“实践美学”的外部看。从“实践美学”的内部看,形势也不容乐观。比如说,和李泽厚共同拟订了“人类学历史本体论”的赵宋光,在会上仍坚持与李泽厚创造的关键词“积淀”反序的称谓——“淀积”;尽管“积淀”一词已上了《新华新词语辞典》,赵宋光还是不同意。再如,从文艺角度讲主体性的刘再复,在给李泽厚的书《美学旧作集》所作的“代前言”中,就毫不讳言反对李先生把庄子的审美放到历史行程中去考察,而直言在这一点上自己与刘小枫一致,如此等等。当然也有不少人对“实践美学”抱有厚望。
凡遇到这种盘问时,李泽厚常常以“知其不可而为之”的态度作答。但这次不同,他在会上发表了《度与个体创造》的论文。与《论语今读》不断点出“情本体”以使人走出沦为动物和机器的厄运不同,该文着重讲了人如何走出机器的哲学探询,如给出“抽象感性”(如波粒二重性便如完型心理学和维特根斯坦的“兔与鸭”)的“以美启真”的“自由直观”,以及讲在一定意义上说逻辑—理性使人心机械化,而艺术和审美情感则会冲出和破坏它而有新感受、创造等,这些看法是持故成理、给人启发的。当然,还有许多问题留了下来:除以前未能揭晓的审美数学方程式、人与宇宙的审美同构等问题,这次会议留下了“什么是艺术,什么是非艺术”的问题,期待人们去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