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度CPA全国统一考试上海考区报名简章
2007-04-18
更新时间:2006-09-09 16:34:33作者:未知
人口与经济之间的关系是研究所有人口问题中最基本的出发点之一,因此长期以来倍受学者的关注。早在几百年前,中国著名人口思想家洪亮吉、汪士铎等人便根据当时人口、经济、社会等方面的现状,从不同角度上探讨了人口过快增长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以著名经济学家马寅初为代表学者从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的角度比较系统地论证了人口数量、人口质量与经济发展之间的辨证关系,并以此为主要依据提出控制人口的现实必要性,这是建国以后学术界最早对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关系的认识。遗憾地是,由于受当时左倾思想的影响和干扰,人口与经济关系的学术研究便就此中断了20余年。
随着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确定、发展和完善,中国人口科学研究也随着走向恢复、不断发展和繁荣的新阶段。在过去的20年中,国内外学术界结合中国的国情,对人口与经济关系运行的机理、方式、途径等方面进行大量的深入剖析与探讨,在许多关键的人口经济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取得了一些重大的突破,并为国家的社会经济决策提供了理论依据。综观过去20多年的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研究过程,学术界在不同阶段中对问题研究的内容、手段、视野等方面也有着不同的特征。因此,我们将其主要研究成果划分为改革初期、深化改革时期和市场经济时期三个阶段进行文献的回顾和综述,并对未来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问题研究的重点作一展望。
一、改革初期的研究成果回顾与评述 (1979~1986年)
中国在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政策是中国现代史上的一个重要里程碑。各项社会经济发展的现实客观上急需社会科学研究作为制定政策的理论依据,因此带动了当时人口经济学的研究。学者们在回顾这段历史时指出(李竞能 1999),1978年实行的改革开放政策是中国人口经济研究得以恢复的催化剂,这突出反映在三件事上:一是从思想上把原有的禁锢逐步打破,提倡实事求是、解放思想,强调“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二是人口增长同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十分尖锐,人口压力沉重,突出表现在失业问题极其严重,物质供应非常紧张,住房短缺,建设资金不足,使人们再也无法否认社会主义社会也会存在人口问题。三是在纠正以往政策偏差和冤假错案的过程中,出现了为马寅初、陈达和吴景超等人口学者平反的举措,引发了对社会主义人口问题的研究。① 由于中国人口科学研究的恢复在一个特定的历史时期,国家正全面致力经济建设,其工作的重心放在实现四个现代化上,因此,改革初期阶段的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研究则更多地关注社会主义人口与经济发展的规律是什么,它的理论基础又是什么,中国人口经济运行中的重要矛盾有哪些,控制人口与经济发展的辨证关系又是什么,等等?在这一阶段,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研究的主要研究成果和关注的内容可以大致归纳为以下四个方面:
两种生产理论
70年代以后,中国政府已明确提出控制人口的战略,但当时实行计划生育却缺少必要的理论作为指导。改革开放以后,探讨社会主义国家控制人口的理论基础便成为人口学界义不容辞的责任。随着人们思想的解放,人口学界突破过去的理论禁区,对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研究的重大成果是提出了两种生产理论。 人类自身生产必须与物质资料生产相适应是马克思主义人口经济思想的核心,这从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德意志意识形态》、《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论、《资本论》、《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等论述中不难看出两种生产理论的思想。社会生产不仅包括物质资料生产,还应当包括人类自身生产,二者构成了社会生产内部的矛盾对立体,社会生产正是在互相依存、互相联系、互相制约、互相渗透中发展(张纯元 1983;冯立天 1982;李竞能等 1982;梁文达 1980;曹明国 1982)。
关于两种生产之间的关系,大多数学者认为,在两种生产的矛盾运动中,物质资料生产是矛盾的主要方面。人口生产最终总是适应着物质资料生产的客观要求而变动,并围绕着物质资料生产这个经济基础而变动①,也就是说,经济发展状况决定人口的发展,人口变动必须与经济发展相适应。人口生产也反作用于物质资料生产,有时还会表现为强烈的反作用形式②,也就是说,由于人作为生产的主体,可以渗透到物质资料生产的各个方面,如果人口生产不能得到有效的抑制,它也会在某种程度影响到物质资料生产的顺利进行,并延缓经济发展的进程。
马克思主义的两种生产理论是与马尔萨斯的人口理论体系有着本质的差别,不能等同起来。马尔萨斯认为,人口生产是决定社会生产运动的主要力量,他仅从人口与生活资料这个狭隘的关系出发来断定,决定人类社会进程的因素是人口和生活资料。同马尔萨斯的“人口决定论”截然相反,马克思主义的两种生产理论则认为,人口与生活资料关系从属于物质资料生产,同时,人类自身生产在社会生产运动中仅占次要方面,它既不是决定力量,也不能决定社会的性质和发展进程。
尽管学者普遍认为,人类自身生产和物质资料生产存在着客观的比例关系,但他们对两种生产比例关系的性质、地位和作用却有着不同的看法。一些学者认为,两种生产的比例是国民经济比例关系中最基本的比例关系,是一种更带全局性、更具有战略性的比例关系,它直接决定物质生产内部的各种比例,如两大部类生产比例、积累和消费比例等(吴忠观 1982;王向明 1982)。李竞能等(1982)则认为,两种生产的比例是社会生产的基本比例,自然对国民经济的发展有制约作用,但它并不直接决定国民经济的性质和发展规模以及内部的比例关系,这主要因为人口生产本身并不属于国民经济领域。
马克思主义的两种生产理论无疑是中国开展计划生育工作的重要理论基础,学术界在这一点上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两种生产理论给予中国的社会经济发展以重要的启示,它是制定中国经济政策和人口政策的指导思想;它要求我们在积极发展经济的同时,还要注重有计划地调节生育,这便是人们俗称的“两种生产一起抓”。
在如何解释当前人口过快增长对经济发展的压力时,一些学者探讨了其深层次的原因。一是我们长期以来在人口问题上“左倾“的影响,造成了解放以后20多年的人口迅猛增长;二是我们的社会主义制度的母体不是独立的资本主义社会,而是延伸几百年、甚至几千年的封建制度(刘洪康 1983),因此,人类自身生产和物质资料生产相适应同样需要一个历史的过程。 系统地总结和论述马克思主义的两种生产理论是中国人口学界对人口科学体系的最重要贡献,它奠定了具有中国特色人口理论的理论基础和指导思想。同时,对两种生产理论的辩论也坚定了中国政府严格控制人口增长的信心和决心,在理论上澄清了一些人对人口控制的模糊认识。更为重要的是,科学和客观地应用两种生产理论来解释中国人口与经济的内在关系问题,这是中国人口学界一个重要的理论突破,它的实际意义已远远超出了对人口学本身的特殊贡献,它的提出对中国经济发展目标的制定以及其他重要决策发挥了不可低估的作用。
(二)中国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研究
人口增长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关系可以反映在社会经济发展中的方方面面,包括人口与消费、人口与分配、人口与投资、人口与就业、人口与耕地、人口目标与经济目标等。改革初期,人口学界对于上述人口与经济关系探讨的论述也占了相当多比重,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学术界对中国现实问题的高度关注。
人口与生活资料的关系对任何社会的人口发展过程都极为重要,在现实生活中,人口生产和物质资料生产的比例关系主要表现在人口和生活资料的比例关系和劳动人口和生产资料的比例关系③。中国人口和生活资料发展的实践历程表明,1952~1957年由于全国没有推行计划生育,人口增长较为迅速,其对人均产量增长的延缓作用明显大于推行计划生育以后1978~1981年这一阶段,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严格控制人口增长以及保持人口生产和生活资料生产适当比例关系的必要性。田雪原(1982)则提出,人均国民收入是一个衡量人口和生活资料生产比例关系是否协调的客观指标;同时,他明确地指出,控制人口增长对生活资料的影响并非即时的,而是具有一定的滞后特点。
这一时期的许多论述集中在对人口投资问题的关注上。邬沧萍(1980)比较早地利用国民收入指标,动态地考察了人口增长和国民收入投资额之间的关系,他发现,控制人口增长对国民收入的积极作用至少需要20年才能充分体现出来,这也为中国现阶段为什么提倡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提供了必要的经济依据。陈玉光则根据中国的实际状况提出, 我们要根据人口增长速度确定投资的最低需要,并依据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速度确定投资的上限,这是在安排基本建设投资首先应该考虑的一个重要原则,只有这样才能科学地确定积累和消费的比例关系。人口投资和经济投资存在明显的区别,前者是指国民收入中用于为保证不致于因人口增长而降低人民生活水平的投资,后者是指国民收入中为提高平均每人国民收入所用的投资①,他同时明确提出智力投资也是人口投资的一种,智力投资对国民收入的影响往往通过劳动力质量变化来体现,他的这一论点至今对我们研究人口投资作用有着重要的指导意义。《人口经济学》一书对人口投资做比较系统和科学的论述,该书从宏观上严格界定了狭义人口投资和广义人口投资。前者指用于保证新增人口不低于原有人口生活水平所需费用的投资,后者还包括用于保证全体人口生活水平有所提高的投资②。该书还特别阐明了测定智力投资经济效果的几种方法,包括智力投资收益率、单位教育经费的知识与技能提高率、专业对口就业率等方法。此外,该书的另一个贡献是在国内首次从微观上探讨了家庭人口投资的含义和内容以及其特有的经济效益。 改革初期,中国面临的突出的人口经济问题是就业问题。人口增长不但影响着人均国民收入水平的增长,同时也影响着劳动力就业状况(黄志贤 1983)。宋则行(1981)认为,新增劳动力能否全部就业将取决于积累率、劳动生产率和资金—劳力比率三个因素,在面对现有积累率、劳动生产率和资金—劳力比率均较低的国情下,一个比较实际和可行的选择途径便是严格控制人口自然增长率,从而有效地控制劳动力的迅速增长。刘铮(1980)就解决当时人口与就业矛盾问题,提出了积极进行技术培训和提高劳动力质量的观点,并将此列为缓解劳动就业的一个重要措施。通过对典型城市就业人口和经济发展的动态分析,马淑鸾和张建山(1986)认为,中国人口产业结构类型正在从第一产业在业人口为主的正三角形,经第二产业在业人口的膨胀形,向第三产业在业人口比重最大的现代化类型过渡的过程,这是人口产业结构变化的一个普遍客观规律。
这一时期的人口经济问题研究的另一个突出特点是突破长期以来国内对适度人口的“禁区”, 从中国经济发展的实际出发,探讨实现适度人口的途径和实际意义。学者认为,从中国土地和资源出发,根据未来经济发展可能达到的速度和水平来研究中国适度人口数量,这既是一个理论问题,也是一个现实问题,它关系到百年后我们的子孙后代在什么样的环境中生活(田雪原 1981)。可以说,这一时期对适度人口和经济发展关系的研究是后来可持续发展理论的雏形。通过对未来100年内的固定资产增长速度和劳动者技术装备提高的速度,生产性固定资产、劳动者技术装备程度和工农业劳动者三者比例关系,和基于工农业劳动者数量推算总人口三个方面,学者们推算,中国100年后的适度人口数量应稳定在6.5亿至7亿之间。在借鉴西方适度人口理论的基础上,学界根据中国政治体制的特点提出了最优人口的概念,即最优人口是过剩人口和过少人口之间的临界点上的人口,超过这个临界点的则是过剩人口,低于这个临界点的便是过少人口,而且这个临界点是动态的、有弹性的、有幅度的。同时,社会主义最优人口增长率的概念也应运而生,这对后来学界关于适度人口的研究有着非常重要的学术价值。
另外,学者对人口与其他经济发展问题也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论著仍是张纯元主编的《人口经济学》一书。该书着重分析了人口与经济结构、农业人口与经济发展、人口城市化与经济发展、人口与资源环境等内容,成为这一时期乃至随后两个时期的经典论著之一。此外,一些学者就人口与社会经济发展进行了一些尝试性的分析和探讨(许涤新1983,1984;于旺 1981;曲海波 1985),为开拓后来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研究的视野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三) 社会主义人口规律与其他经济规律关系研究
社会主义是否存在着特有的人口规律,它的基本内容有哪些,它与经济规律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所有这些问题都需要理论界给予回答。由于改革初期从事人口学研究的大都有着经济学的研究背景,上述问题便更加引起了学术界的浓厚兴趣。在社会主义的生产过程中,同样存在着人口规律,学术界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存在着任何争议。不过,在就社会主义人口规律的基本内容上,学术界有着不同的看法。俞金顺(1979)将社会主义人口规律表述为,有计划地控制人口出生率使之与今后时期新增劳动力的需要相适应。任峻垠则认为,社会主义人口规律的基本特征可以表述为:人口的变化必须与在先进的物质基础基础上高速地发展生产相适应;必须与最大限度地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生活需要相适应①。他指出,仅单单将社会主义人口规律定义为今后时期新增劳动力需要对人口出生率的制约关系是比较狭隘的,它仅仅关注了人口数量关系,并没有充分反映出中国现有的人口规律。
社会主义人口规律是若干经济规律之一,它与其他经济规律互相制约、互相作用,其中如两种生产理论所述,基本经济规律居于主导地位,它决定着人口规律的运动方向;人口规律受到基本经济规律的制约,但它对基本经济规律也有反作用。因此,社会主义人口规律和有计划按比例发展规律要求物资资料各部门的生产和人口生产保持一定的比例。如果上述比例关系发生偏差,将会直接制约国民经济的正常发展。梁中堂(1986)则认为,人口规律受约于经济规律,但不等于和直接表现为经济规律。他指出,那种认为社会主义经济规律要求计划生育,计划生育就是直接规定每个家庭只准生一个孩子的认识,是一种错觉。因此,他认为在中国现有经济状况下,人口政策对生育的调节并非越低越好。
1979至1986年间,在改革初期的短短7年内,以研究中国人口经济问题重点的中国人口学迅速从沉寂走向复苏时期。在这一时期,大多数论著所关注的焦点均为人口与经济关系的问题。综合而言,改革初期的人口与经济关系研究成果有如下几个特征:
一是研究成果的开拓性。由于自1957年以来,中国人口学研究几乎处于停滞阶段,无论是人口理论基础,还是人口研究方法,基本是一片空白。因此,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具有明显的开创性,这其中包括学术界提出的“两种生产理论”、适度人口与经济发展研究、最优人口增长率等。这些研究成果也从一个角度上反映出学者们勇于探索的精神和创新的意识。
二是研究成果的实用性。这一时期的绝大多数研究主题均为经济发展中存在的现实问题,如社会主义有计划控制人口的理论依据、人口增长与人口投资关系、人口过快增长与就业之间矛盾、人口目标与经济目标之间关系等问题。上述问题均是改革初期国家急需人口学界予以回答的涉及到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的重大问题。针对上述问题,学术界并不满足于认识各种问题之间的关系,而是从中国国情出发探索和寻找解决问题的方式和途径,为人口学界理论研究服务实践树立了典范。
三是开始注重定量性研究。虽然这一时期的多数研究成果为定性研究,但一些学者已开始认识到定量研究在研究人口与经济关系的特殊作用,并且尝试性进行了一些初步的探讨,这为今后的研究无疑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当然,这一时期的研究成果也存在着一些局限性。比如,由于当时数据资料的限制,大多数研究成果多为定性研究,缺少定量性的实证研究;即使一些定量的研究,由于缺少科学的研究方法或者手段,其研究结果并不十分令人信服。所有这些局限性不过是改革初期人口与经济关系研究中的小小缺憾。
二、深化改革时期的研究成果回顾与评述 (1987~1993年)
1987至1993年间,是中国人口科学研究不断走向发展和繁荣的时期,这中间有三件事情对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问题研究有着积极的作用。一是自80年代中期以来,以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为主要特征的经济体制改革在中国城乡各地深入开展起来,改革的深度和广度是前所未有的,尤其是邓小平的南巡讲话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注入了生机。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化,这一时期的人口经济问题也出现了一些新情况,如人口增长与经济运行机制问题、农村劳动力剩余问题、人口质量提高在经济发展中的作用等,上述问题推动了研究层次向纵深发展。二是一大批由国内高校、科研院所培养的高层次人口学专业人才加入到人口学研究队伍中,其中大部分是具有硕士或者博士学位的青年人口学者,他们为中国人口学的繁荣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三是一部分在国外受过专业人口学教育的学子学成归国,为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的实证研究带来了许多新的、有借鉴的思路。总体而言,深化改革时期的中国人口经济问题研究成果包括四个方面:
中国人口增长与经济运行规律
由于中国长期以来是一个以农业人口为主的大国,因此,研究中国人口与经济关系必须全面了解和分析农村人口增长和经济运行的特点、机理和方式。人口增长是以一种持续存在的客观经济环境和社会经济系统的内生变量,构成了中国解放以后30几年经济发展的“资源”的约束条件,并受制于这一“资源”的情况进行的。①根据1949~1979年的农村人口发展和农业经济结构变化资料,张志刚(1988)详细地分析了人口增长与农业发展道路、人口增长与农业经济结构、人口增长与农业技术结构和人口增长与农业资源利用方式四个方面,结果发现:①中国在资金匮乏和劳动力充裕两种不同资源状况压力下,选择劳动密集型粗放发展道路是一种必然,粮食产量增长中的70%归结于劳动的增长便是一个很好的佐证;②造成现有中国农业经济结构畸形的症结是在人口过快增加的压力下通过一系列政策因素而作用形成的;③中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低下的症结是农产品商品化低,从而制约了农业人口向非农业人口的转化。同时,农业经济运行对人口增长的反馈也是该文关注的另一个焦点。
在借鉴上述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学者更为深入地探讨了中国农村人口增长的经济机制。在现阶段条件下,中国农业属于“贡献型”的农业,即农业向国家提供积累的方式是通过工农产品剪刀差形式来向工业化“贡献”,结果客观地导致中国农业的突出特征之一是以劳动力数量增加为代价来追求最大总产量,这就潜移默化地促使农村人口的快速增长(翟振武 1991)。如果仔细分析现有农村社会经济制度,我们不难发现,我们的就业政策、户籍管理制度、分配制度大都在某种程度上鼓励着农村人口增长。例如,人们通常感到,从宏观上看,随着农村人口增加,人均耕地面积无疑减少,农业经济发展举步维艰,这种人口压力显然对人口增长是一种负效应;然而,从家庭层次上看,已经形成的农业经济结构和技术结构刺激人口增长的正效应通过全部自然就业的杠杆传递到家庭,因此也就只剩下鼓励生育的正效应了。 为清楚地了解中国人口增长与经济增长相互作用的内在机制、环节、强度,张世晴(1992)利用差额人均收入(超过基本生活标准以上的那部分收入)来分析建国后40年人口增长对中国经济增长过程中的作用,结果发现: 一方面,中国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的减损的绝对作用越来越大;另一方面,中国人口增长对经济增长减损的相对作用集中体现在人口增长把差额人均收入压向零,使经济增长水平降低强度。因此,作者特别强调控制人口增长是保证中国经济增长水平迅速提高的重要条件。与改革初期的研究内容相比,注重区域间人口增长和经济增长关系的研究也是这一时期人口经济问题研究的一个特点,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随着改革的深化,各个地区之间的社会经济发展出现了明显的差异性。李竞能(1993)根据不同时期的人口自然增长率、人均国民收入增长率、平均人口密度、按社会劳动者平均的生产性积累、工业总产值等人口、经济指标对14个有代表性的省、市进行了分析②,研究结果发现:一般情况下,人均国民收入同国民收入总量、劳动生产率是正向变动的,而同人口数量、人口增长率是反向变动的,这种变动关系在序数的最高和最低两头最明显,如序数排最前面的上海、天津以及序数排在最后面的四川和贵州;一般来讲,人口数量和人口增长率对人均国民收入有明显影响,但相对而言,国民收入变动对人均国民收入的影响更直接、更主动,作用也更大;从长期来讲,人口因素对人均国民收入的动态影响不如人口增长率变动的作用明显。这些研究结果无疑在提醒政府,降低人口增长率是提高人均国民收入水平的有效途径之一。 进入80年代中后期,中国人口的过快增长趋势得到了有效的抑制,中国人口转变过程发生了新的变化,学术界也开始思考导致人口转变的因素究竟是什么?因此,中国人口转变过程中的经济因素作用成为这一时期研究的重点。就有关学术界在探讨人口下降原因时,人们总是忽视社会经济因素所起作用的现象,顾宝昌(1987)利用路径分析方法定量地考察了社会经济发展和生育率如何影响各个省区生育水平的。他认为,简单地认为中国人口生育率下降的原因是单纯计划生育的效果,低估或者忽视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无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是片面、不可取的,因为像人均工业生产率、产业多样化程度、企业平均生产率等指标构成的结构发展指数对生育水平同样具有明显的抑制作用。该文是国内最早利用规范性的定量方法来界定经济因素在中国人口转变过程中作用的研究之一,因此不但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上都有着明显的贡献。 彭希哲通过对1957、1965和1978年3个时点总和生育率和人均工农业总产值的数据分析发现,经济因素对生育水平的抑制作用在不同时期有着明显的差异性,其主要原因是人口政策的引入程度。在人口转变之前,生育水平和社会经济状况有着明显的负相关,因为这一时期的生育转变是自然性的,社会经济发展是生育变化的决定因素;但随着计划生育政策的实施,行政性的作用在人口转变过程中的作用是决定性的,导致生育水平和社会经济发展之间的负相关关系不像转变前那么强烈,不过也不应该忽视社会经济发展的作用。客观地讲,彭希哲的论著在对人口转变过程的经济因素分析上是国内至今最系统、最全面的。
人力资源数量与经济发展
在深化改革时期,人们逐渐认识到,合理开发和利用人力资源是中国发展生产力的有效途径之一。当时,学术界所指的人力资源也就是劳动力资源,即由全部人口中有劳动能力的那部分人口所组成的①。理论界开始重视人力资源开发问题还取决于当时经济发展中的存在的重要矛盾:一方面,劳动数量多,安排就业存在着极大困难;另一方面,经济发展急需大量熟练劳动者和科学技术人员。
在论述中国人力资源数量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时,学者普遍认为中国人力资源数量已超过了经济发展对其的需求。王浣尘通过计算机仿真模拟,建立了一个中国人力资源数量变动与经济剩余的模型关系,研究结果表明,只有人力资源增长率与人均经济剩余之间关系为正值时,人力资源数量的供给才可以带来经济增长,他计算的人力资源增长率的最优点是-0.6%,显然中国的人口增长率已超过了这一水平。与上述研究所不同的是,一些学者认为,任何国家或者地区在探讨人力资源和经济发展关系时要考虑二者之间的供需平衡(蒋正华等 1993),而不能简单地认为人力资源数量高或低对经济发展的影响。他们认为,人口自身再生产与经济发展是两个具有拓扑结构和联系的开放系统,人口自身再生产系统同经济、社会和生态系统的态势场一起形成了国民经济空间的复合态势场。在特定的国民经济时空间,人力资源可供数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国民经济空间人口总量和抚养系数。抚养系数越低,人力资源可供量越多,反之亦然。在特定时空间,过剩的人力资源要么缘于人口过多,要么是社会经济发展不足,要么是与劳动力与产业配置结构不佳密切相关。区域个案研究结果显示,如果人口增长过快,超越现实的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就会以比人口增长更快的速度增长,形成人口对资源、环境等方面的压力,劳动力资源就不可能与经济资源和自然资源达到有效的配置(王秀银 1993)。转贴于 中国论文下载中心 http://paper.stu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