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度CPA全国统一考试上海考区报名简章
2007-04-18
更新时间:2006-09-08 10:27:05作者:未知
由以上事实可见,孙中山正是在1901—1905年期间被留学生逐步认识和接受,尤其经过1903—1905年排满思潮的高涨,最终确定了他在革命派中众望所归的政治领袖地位。这一个历史过程,反映了部分维新派知识分子和新兴留学生群体,从维新思想到革命意识的转变,而这一转变又最终确定了维新派与革命派的力量消长。
四
排满思潮的本质内容是以欧美资本主义民主制度为模式的革命民主主义。革命派知识分子的排满,并非狭隘种族斗争,而是推动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特殊手段。1903年革命派就向康梁公开声明:“今日新学中人,由革命而生出排满,蓬蓬勃勃,一发而不可制,推其原始,亦由救国而来也。痛宗国之沦衰,而在上者仍不振,于是思所以革命。革命之说一起,而思满人平日待我之寡恩,而排满之念又起焉……故排满有二义:以民族主义感动上流社会,以复仇主义感动下流社会,庶使旧政府解体而新政府易于建立”[29]。康梁非革命论的重要理论根据是汉满民族同化,针对这一点,革命派提出了爱国主义的民族主义这一命题。多民族共处是中华民族的美好传统,可是由于满清政府执行卖国和民族压迫政策,日益加深了民族矛盾和社会危机,因此推翻满清政权和抵抗外国侵略是不可分割的,只有汉民族在革命的旗帜下团结起来,才能带动各兄弟民族携手共进,振兴中华民族。杨守仁指出:“汉种能自相吸集,而后能提携满、蒙、回、藏,使自相吸集。汉种能自相吸集,且能提携满蒙回藏,使自相吸集,而后能集权于亚洲中央政府以抗御白祸”。杨守仁还认为,个人权利主义与民族主义是相辅相成的
。国家由政府管理,但人民却不应放弃自己的责任。只有“以全国之观念为观念,以全国之感情为感情,以全国之思议为思议,以全国之运动为运动,人人知其身为国家之一分子,为公同社会之一质点”,才会有国家兴旺发达。满清政府“锢塞吾民之进步,攘夺吾民之权利,锄薙吾民之英杰”,所以排满与中国社会民主化的根本要求是一致的。蔡元培不同意《革命军》一书中某些偏激的言论,他指出,汉满的确处在同化过程中,满人在婚姻、语言、文字风俗诸方面,已经逐步与汉人融合,问题是满清贵族集团享受种种特权,成了高踞于满汉人民之上的特权阶层。在民权主义空前澎湃的今天,中国人民“决不能使少数特权独留于亚东之社会”,“所以有‘仇满’之论”。蔡元培把排满问题置于世界民主化过程的广阔历史范畴,因而正确地说明了这是“政略之争,而非种族之争”[30]。根据这个定义人们通常所谓排满或仇满都是不正确的。他指出,真正仇满的是满清顽固派和康梁保皇派。满清顽固派坚持压制汉人,康梁保皇派一意维护清政权,两者殊途同归:“在保守少数人固有之特权”,这是对历史潮流的反动,必“招他日惨杀之祸”。陷满清皇室于杀身之祸不是仇满吗?章太炎早在1901年就正确指出:“夫所谓革命者,固非溷淆清浊,而一概?镆闹?盵31]。《革命军》的某些言论确实含有种族情绪和偏激成份。章太炎认为它们的作用是令人猛醒,四平八稳,摸棱两可,不能发动民众:“不震以雷霆之声,其能化者几何?”另一个激进革命宣传家陈天华在投海自杀之前冷静地说明了实行革命排满的真实动因,他说:“去岁以前,亦尝渴望满洲变法,融合种界,以御外侮,然至今则主张民族者,则以满汉终不并立。我排彼以言,彼排我以实;我之排彼自近年始,彼之排我以二百年如一日,我退则彼进,岂能望彼消释嫌疑,而甘心与我共事乎?欲使中国不亡,惟有一刀两断,代满洲执政柄而卵育之。……故鄙人之排满也,非如倡复仇论者所云,仍为政治问题”[32]。
同盟会成立后,革命派创办了《民报》。他们在《民报》上进一步对此进行理论说明。孙中山把他的革命思想总结为三民主义,他指出“中国以千年专制之毒而不解,异种残之,外邦逼之,民族主义、民权主义殆不可以须臾缓”,并号召以民生主义预防平民革命,“举政治革命 、社会革命毕其功于一役”[33]。汪精卫指出,中国六千年来的封建政治,是君权专制政治;二百六十年来的满清政治,是贵族政治。君权专制在是中国封建专制主义的一贯遗传,“我民族之自演,而非由外铄者”。贵族政治是君权专制政治的恶性变态,是封建主义与种族主义的结合。他提出:“欲颠覆二百六十年之贵族政治,当建民族主义;欲颠覆六千年来之君权专制政治,当建国民主义”。他认为君主政体与立宪政体的区别在国家权力与个人权利两个方面。国家权力方面,君主政体以君主独断独行;立宪政体分解权力,各专其职又互为制衡。个人权利方面,专制政体不承认人民的自由,“国家对于个人,只有权利而无义务,个人对于国家,只有义务而无权利”;立宪政体,“国家与个人,皆有其权利,有其义务”。两者相比,优劣不啻天壤之别。汪精卫把立宪政体分为君主立宪和民权立宪两种,指出中国革
命的结果“必为民权立宪政体”[34]。
革命派以欧美模式否定、批评了维新派戊戌时期提出并风行一时的日本模式。孙中山指出,凡是发起中国革命的仁人志士,都负有一种特别的使命,就是“择地球上最文明的政治法律来救我们中国”。日本的文明是不是最好?“日本之文明非其固有者,前则取之于中国,后则师资于泰西”。同样,日本的君主立宪也不是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制度。“取法乎上,仅得其中”,因此,中国未来应该以最优越的制度为目标。由此而言之,“君主立宪不合于中国,不得智者而后决”。他强调:“中国政治革命的结果,是建立民主立宪政体”[35]。朱执信指出,中国的国情与日本不一样,日本民众对天皇没有恶感,而中国人民对于一贯背信弃义、荼毒民众的满清政府早已深恶痛绝,“中国之民,久受困苦于此恶劣政府,且习知其食言,又安从信之”[36]。所以,只能铲除满清政权,而不能通过建立君主立宪政体给满清贵族集团保留法律上、制度上的地位和特权。陈天华指出,封建君主专制制度,是一种极端僵化的政治制度,因此,不应幻想满清政府有自我调适的可能。他说,中国历代封建王朝,“未有于一朝之内能自扫其积弊者也,必有代之者起,于以除旧布新,然后积秽去尽,民困克苏。”他指出:“今日满不去,则中国不
能以复兴,此吾侪之所以不欲如日本之君主立宪,而必主张民主立宪者,实中国之势宜尔”[37]。这就是排满思潮的革命民主主义内核。遗憾的是,它是在传统种族斗争文化心理的帮助之下,才迅速贴近了社会和下层民众。这是一种文化替代现象。它具有两方面的意义,第一,为脆弱的资产阶级革命推波助澜;第二,同时又弱化了革命过程中的民主主义宣传。
五
排满思潮是革命民主主义与反满民族主义的二元思潮。从兴中会开始,革命派们就有意识地利用反满来契入民众,不断扩大革命宣传。冯自由指出,兴中会初期“所用宣传工具,仅有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及选录明夷待访录内原君原臣、单行本数种”[38]。孙中山、陈少白等利用它们对留学生进行启蒙,李书城回忆:“不久,我们与湖北早先派出的学生戢翼翬、刘成禹、程家柽等接触以后,知道他们……同孙先生见过面,听过孙先生讲述排满革命的道理。他们并介绍我们阅读一些书籍,如《嘉定屠城记》、《扬州十日记》及王梨洲、顾亭林、王夫之等明末清初诸大儒的著作,遂激发起我们的民族感情”。排满思潮高涨以后,在革命派的报刊上,大量刊登了有关岳飞、文天祥、夏完淳、郑成功、史可法、朱舜水、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人事迹的图像、诗文。留学生们甚至钻进东京等地的图书馆中抄录了许多清军入关初期暴行和明朝军民抗清活动的历史文献资料,辑录成册,广为流布。《民报》创刊后,汪精卫、胡汉民以煌煌政论享誉一时,被称为“民报最有名之人物”,也不厌其烦地罗列满汉矛盾作为立论根据。《民报》公开呼吁:“有谙于明末佚事及清代掌故者,务祈据实直陈,
发为篇章,寄交本社,又宋季明季 集史遗集下及诗歌小说之属,亦望惠借原书,或将原书抄录寄交本社,以资来辑”[39]。
应当承认排满思潮的巨大政治动员作用,在相当程度上应归功于反满民族主义。梁启超当时就指出:“满汉两族并栖于一族之下,其互相猜忌者二百余年如一日,一旦有人焉刺激其脑蒂,其排满性之伏于其中者,遂不期而自发,此革命党之势力,所以如决江河,沛然而莫之能御”[40]。武昌起义后,清政府濒临四面楚歌,连忙发布上谕对反满民族主义力加辩驳:“至种族革命之谬说,容或有之,究居少数。况同在九洲之近,更何畛域可分,舜东夷而禹西羌。皆中夏之圣帝,其忍以自相残贼,同付沦胥?”[41]国民党元老、辛亥山西新军起义领袖阎锡山说:“辛亥之改革,可以说不是民主主义的力量;有之,亦不过一二分,其余一半为利用时机力量,一半为排满主义的力量”[42]。章太炎说:“余身预革命,深知民国肇建之最有力者,实历来潜藏人人胸中反清复明之思想”[43]。孙中山指出,辛亥革命的胜利“就是民族主义成功”[44]。
既然排满思潮呈现为革命民主主义与反满民族主义的二元性,而反满民族主义又是它过于丰满的外部形态,那么人们必然只能按照自己的认识角度对它进行理解和宣传。在少数革命派领袖中间,革命民主主义与反满民族主义的二元结构,体现了革命的目的和手段的相辅相成关系。孙中山强调:“我们推倒满洲政府,从驱除满人那一面说是民族革命,从颠覆君主政体那一面说是政治革命,并不是把来分做两次做。……照现在这样的政治论起来,就算汉人为君主,也不能不革命”[45]。《民报》声明:“居今之中国,所为革命之本义维何,则仇一姓一族是也。夫为我汉族不共戴天之仇者,就广义言之,厥为满族,更进而言之,实则满族中之爱新觉罗之一姓”[46]。革命派领袖还具体规划了中国未来的民主蓝图。孙中山提出了五权分立的政治制度,即行政权、立法权、裁判权、考选权和监察权。他觉得从君主专制到五权分立之间,似乎应该有个过渡阶段,因为革命需要高度集中统一的领导,一般革命过程中比较难以体现民权,所以弄不好革命之后会出现新的寡头政治。究竟如何顺利完成专制向民主的转换?他提出革命初起实行军事管制,三年之后实行约法之治,六年之后实行宪法之治。毫无疑问
这是一个以社会政治制度的变革为历史前提的循序以进的民主化过程,反映了先进知识分子移植西方制度的独具匠心。可是还有许多革命派领袖似乎顾不上把关于民主的思考具体化,就革命派的大多数人说来,情况更糟。李书城回忆:“同盟会会员对孙先生多提‘建立民国,平均地权’的意义不大明白,以为是革命成功以后的事,现在不必推求。……因此同盟会会员在国内宣传革命、运动革命时,只强调‘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两句话。……辛亥武昌起义以及各地顺应起义所用的共同口号,只是排满革命”。戴季陶指出:“当时三民主义义旗下的人,大都是一民主义——不完全的一民主义——这时候革命党所用的量尺,仅是以排满复仇主义作材料制造出来的。用这一把量尺,来量全国的人,合格的便是革命党,不合格的便是非革命党;换句话说,就是以排满复仇为民族主义全意义,是革命党的必修课,民权主义是随意科,民生主义,仅仅是科外讲演”[47]。孙中山自己在检讨辛亥革命的历史教训时也说:“当初同盟会也只明白民族主义,至于民权民生主义,不很透彻,其实民族主义也还没有做完”。
上述革命民主主义的弱化,实际上反映了革命派知识分子与中国传统政治文化的联系。种族斗争的社会思想遗产,潜移默化地支配着他们的价值判断,在中外民族矛盾和汉满矛盾巧合一致的历史条件下,它自然而然地成了革命民主主义的孪生兄弟。冯自由自述,其祖父冯展扬因交结太平军嫌疑被清廷迫害致死,因此,其父“抱恨终天,愤然间关走日本谋生活,居横滨数十年。甲午中日构衅,清军败绩,余父益愤清政不纲,毅然剪除辫发”[48]。黄兴也说过:“他的远祖在清初曾写过遗书,要黄氏子孙永远不出仕清朝”。谭人凤有先祖从事明末抗清活动,“痛种族之沦亡,翼戴桂藩,奔窜蜀、粤。无力回天,赉志以殁”[49]。章太炎的情况最为典型,他自幼受到家庭的严格的民族主义教育。他说:“予年十三四,始读蒋氏东华录,见吕留良、曾静事,怅然不怡,……弱冠,睹全祖望文,所述南田、台湾诸事甚详,益愤然欲为浙父老雪耻,次又得王夫之之黄书,志行益定”[50]。章太炎上述思想变化,恰恰反映了满清统治下民族矛盾尖锐的历史事实。清政权曾经对江浙知识分子的反抗意识进行了残酷摧残,然而高压统治决非万能。蔡元培说:“有明之亡,集义师,以与异族相抗萧何,于浙为最
烈;而文字之狱,亦甲于诸省。故光复之思想,数百年未沫。……其绵绵不绝之思潮,则人人得而心摹之”[51]。章太炎就是江浙知识分子光复思想的杰出代表。他继承了黄宗羲、王夫之等人“重民”和“严华夷之防”的思想传统,揉合革命派知识分子种族斗争潜意识一拍即合,成了把他们引向资产阶级革命的媒介。对于革命派着重发动的会党和新军说来,反满民族主义几乎直接就是民主主义的替代。宋教仁说:“盖革命事重大……而攘夷大义,非徒外铄,尤需有所戴之,以为播殖”。这就是说,他们是利用反满民族主义来传播革命民主主义,可是,实际上这种利用变成了喧宾夺主。因此,辛亥革命思潮的排满特征,是中国传统政治制度和思想教条解体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文化替代现象,是资产阶级革命发动过程中资产阶级经济和文化依然薄弱的表现。而这一点,只有在民主共和制呱呱坠地,但不堪封建势力轻轻一击的时候,才会令人酸楚地显示出来。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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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才常:《唐才常烈士年谱》,《唐才常集》第273页,中华书局1982版。
[2]同上书第198—199页。
[3]康有为:《唐才常烈士墓志铭》,同上书第266—267页。
[4]章士钊:《沈荩》,《辛亥革命》(一)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289页。
[5]《毕永年削发记》,《革命逸史》初集中华书局1981年6月版,第74页。
[6]《说国民》,《国民报》第2期。
[7]《中国灭亡论》,《国民报》第4期。
[8]《章太炎与支那亡国纪念会》,《革命逸史》初集,第57页。
[9]《癸丑新民丛报汇编》第829—830页。
[10]《江苏》第2期。
[11]《东京军国民教育会》,《革命逸史》初集,第109—110页。
[12]《<革命军>作者邹容》,《革命逸史》第2集,中华书局1981年6月版,第49页。
[13]章太炎:《赠大将军邹君墓表》,《辛亥革命》(一)上海人民出版社1957年版,第366页。
[14]鲁迅:《革命军马前卒与落伍者》。
[15]《传略》,《蔡元培全集》卷3第324页,中华书局1984版。
[16]《吴玉章回忆录》第11页,中国青年出版社1987年11月版。
[17]《浙案纪略》,《陶成章集》中华书局1986年1月版,第330页。
[18]张继:《祝北京大学生》,《苏报》1903年6月6日。
[19]章士钊:《读革命军》,《苏报》1903年6 月9日。
[20]《癸丑新民丛报汇编》第884—885页,883页。
[21]蔡元培:《杨笃生滔海记》,《蔡元培全集》卷2第117页,中华书局1984年9月版。
[22]《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卷1(下)北京三联书店1960年4月第1版,第521页。
[23]《哀江南》,《江苏》第1期。
[24]《近四十年世风之变迁》,《国民日日报汇编》第3辑。
[25]宋教仁:《程家柽革命大事略》,《宋教仁集》下册第435页,中华书局1981年版。
[26]《秦力山传》,《辛亥革命》(一)第282页。
[27]《宋教仁集》下册第436页。
[28]《纪东京留学生欢迎孙君逸仙事》,《民报》第1号,第68-69页。
[29]《癸丑新民丛报汇编》第1135页。
[30]《释仇满》,《蔡元培全集》卷1第172—173页
[31]《正仇满论》,《国民报》第4期。
[32]《绝命书》,《辛亥革命前十年间时论选集》第2卷上册第155页
[33]孙文:《民报发刊词》,《民报》第1号,第2页。
[34] 汪精卫:《民族的国民》,《民报》第2号,第18-19页。
[35]《在东京中国留学生欢迎大会的演说》,《孙中山全集》卷1第283—285页。
[36]《驳法律新闻之论清廷立宪》,《朱执信集》上册第36页,中华书局1976年1月版。
[37]《论中国宜改创民主政体》,《民报》第1号,第48-49页。
[38]《革命初期之宣传品》,《革命逸史 》初集,第10页。
[39]《本社特别广告》(二),《民报》第19号。
[40]《论中国现在之党派及将来之政党》,《新民丛报》第 92期。
[41]《清廷关于解释种族革命与政治革命之上谕》,孙曜:《中华民国史料》,《自武昌起义至参议院闭会》,第9页,上海文明书局1925年版。
[42]《求学是去欲之良法》,《阎百川先生言论类编》卷6第79页。
[43]《论读经有利而无弊》,《天津大公报》1935年6月15日。
[44]《在桂林军政学76团体欢迎会上的演说》,《孙中山全集》卷6,北京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3页。
[45]《在东京<民报>创刊周年庆祝大会上的演说》,《孙中山全集》卷6,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325页。
[46]《仇一姓不仇一族》,《民报》第19号,科学出版社影印版第104页。
[47]《中国革命与中国国民党》中国文化服务社1941年8月版第13—14页。
[48]《自序》,《革命逸史》初集第1-2页。
[49]《石屏传略》,《谭人凤集》第433页,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8月斑版。
[50]《光复军志·序》
[51]《徐锡麟墓表》,《蔡元培全集》卷2第28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