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
手机版

泼留希金形象分析

更新时间:2005-12-20 00:00:00作者:未知

      尼古拉·华西里耶维奇·果戈里(1809~1852),俄国19世界前半叶最优秀的讽刺作家和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之一。他继普希金之后,在俄国文学史上开辟了一个果戈里时期。代表作长篇小说《死魂灵》。
     《死魂灵》写于19世界中期。当时俄国正处在尼古拉沙皇专制时代,农奴制度占统治地位,新兴的资本主义开始有所发展。在残酷的阶级剥削和压迫下,加上天灾和时疫的流行,农奴大批死亡。腐朽的官僚机构在新的人口调查没有进行以前,不让把死魂灵的名字从农奴册上注销,地主仍需给已死的农奴缴纳人头税。果戈里成功地塑造了具有独特个性的地主阶级的典型人物泼留希金。作者采用多种艺术手段来刻画泼留希金的形象。
      通过肖像描写来表现人物性格。
      果戈里塑造的泼留希金形象,惟妙惟肖。比如,写他的装束,“决不定这人的男是女来”,身上挂着一长串钥匙,“过分的给与农人的痛骂”。“那衣服可更加有意思”,“非常龌龊”,“上面不露出一些棉花团”。凸出的下巴,瘦削的面容,像个乞丐。果戈里廖廖几笔,就把一个贪婪、吝啬的地主典型活画在读者的面前。果戈里的刻画人物时,善于运用夸张的艺术手法,给读者造成鲜明的印象,从而达到讽刺和鞭挞反面人物的目的。比如,泼留希金非男非女的装束,像“刷马的铁丝刷”的胡子;他走过的“道路就用不着打扫”等,都是在用夸张的手法来突出人物的形象。
      通过环境描写来展现时代的风貌,间接地刻画了人物的性格。
      对泼留希金的庄园,果戈里采用由远及近,由大到小,由表及里,步步深入的方法描绘了庄园的外貌、庭院的布局和室内的陈设。“这房屋就更显得寒伧”,“墙壁和门上,满生着青苔”,屋内“桌子上面,竟搁着破了的椅子”,“旁边是一口集摆的钟”,“蜘蛛已经在这里结了网”,写字桌上放着“一个不过胡桃大小的挤过汁的二柠檬”,一个“内浮三个苍蝇”的酒杯,“一把发黄的牙刷”。墙壁上“乱到毫无意思的挂着许多画”,烛台上“灰尘蒙得很厚,至于仿佛是蚕茧”,屋子的一角“躺着一堆旧东西”,“上面积着极厚的灰埃”……通过这些描写,使读者看到了主人公的生活环境,给人以鲜明、强烈的印象。
      果戈里还善于把叙述、描写和议论结合起来,对农奴主进行有力的揭露和批判。
      小说前半部分写乞乞科夫看到的泼留希金的庄园,侧重于描写。后半部分侧重于叙述,在叙述之中,既有描写,也有议论。泼留希金“也曾为体面的失、体面的父”,主妇亡故后,“泼留希金就像一切鳏夫一样,急躁,吝啬,猜疑了起来”。他的吝啬,“也日见其分明”。“孤独的生活,又给贪婪新添了许多油”,对人的情感,“更日见其浅薄,微弱”,“对于跑来想从他的农产物里买些什么的买主”,“更难商量”了。从此,泼留希金这个悭吝鬼,“干草和谷子腐料了,粮堆和草堆都变成真正的肥堆”,“地窖里的面粉硬得像石头一样”,所有的东西都收进仓库,“在那里面霉烂,变灰”。泼留希金又是一个巨大的浪费者,泼留希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这一部分中,关于“人类情感”议论,关于“是一个鬼,不是人”的论文,作者都以饱含辛辣讽刺和无情嘲笑的犀利语言,对农奴主进行了揭露和批判。
      泼留希金的形象,是果戈里笔下成功的地主阶级典型。与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莫里哀喜剧《悭吝人》里的阿巴公,巴尔扎克小说《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被称为欧洲文学中不朽的四大吝啬鬼典型。这四代吝啬鬼,年龄相仿,脾气相似,有共性,又有各自鲜明的个性特征。简言之,泼留希金的迂腐,夏洛克的凶狠,阿巴公的多疑,葛朗台的狡黠,构成了他们各自最耀眼夺目的气质与性格。
      巴尔扎克毕笔下的葛朗台作为吝啬鬼的典型性是“执着狂”,尤其是一个“狂”字,高度概括了葛朗台的个性特征。
      当他到弥留之际,生命力退守在眼睛里时,他能够睁开眼时,竟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金子,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当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为他做临终法事时,他竟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金十字架抓到手里,这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临终对女儿的遗言是“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帐。”一生疯狂地追求金钱,占有金钱,最后被金钱所累时仍竭力呼唤着金钱而走向坟墓,金钱已经使他异化成鬼,一个疯狂狡诈的吝啬鬼。
      而果戈里笔下的泼留希金则是俄国没落地主的典型,是俄国封建社会行将灭亡的缩影。虽然贪婪吝啬与葛朗台不相上下,但腐朽没落则是泼留希金的个性。他实为富豪却形似乞丐,这个地主蓄有一千以上的死魂灵,要寻出第二个在他的仓库里有这么多的麦子麦粉和农产物,在堆房燥房和栈房里也充塞着尼绒和麻布、生熟羊皮、干鱼以及各种蔬菜和果子的人来就不大容易,然而他本人的吃穿用度却极端寒伧。衣服很象一件妇人的家常衫子,且沾满了面粉,后背还有一个大窟窿。头上戴的帽子,正如村妇所戴的,颈子上也围着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是旧袜子?腰带还是绷带?不能断定。但决不是围巾。他的住室,如果没有桌子上的一顶破旧睡帽作证,是谁也不相信这房子里住着活人的。他的屋子里放着“一个装些红色液体,内浮三个苍蝇,上盖一张信纸的酒杯……一把发黄的牙刷,大约还在法国人攻入莫斯科之前,它的主人曾经刷过牙的”。泼留希金虽家存万贯,但对自己尚且如此吝啬。对他人就可想而知了。女儿成婚,他只送一样礼物——诅咒;儿子从部队来信讨钱做衣服也碰了一鼻子灰,除了送他一些诅咒外,从此与儿子不再相关,而且连他的死活也毫不在意。他的粮堆和草堆都变成了真正的粪堆,只差还没人在这上面种白菜;地窖里的面粉硬得象石头一样,只好用斧头壁下来……泼留希金已经不大明白自己有些什么了,然而他还没有够,每天每天聚敛财富,而且经他走过的路,就用不着打扫,甚至偷别人的东西。这就是泼留希金的所作所为。
      欣赏这个人物,首先抓住他的腐朽没落的本质特征和他对自己吝啬之极的个性,才能充分认识作者塑造这个形象的社会意义。
      作品不但以它深刻的思想,完美的形式和独特的风格强化了俄罗斯文学的批判倾向,而且由于对专制制度和农奴制度的无情揭露,在客观上还促进了俄国人民解放运动的发展。
本文标签: